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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古帝國》蘊含恢弘的蒙元文化史詩

    http://www.tc13822.com 2014年01月24日11:09 來源:中華讀書報 里快

      在中國文壇,反映成吉思汗及其后繼者們征服歐亞大陸的文學作品,可謂汗牛充棟。但全景式的展現,卻寥若晨星。現在,隨著四部卷長篇巨著《蒙古帝國》的出版和書寫的繼續,這種局面被打破了。

      《蒙古帝國》(長江文藝出版社)以統一、征服、統一為基本線索,以戰爭為主要場景,全方位地描寫了自13世紀起,以成吉思汗為代表的一批蒙古族杰出人物,走出不兒罕山,在歐亞大陸揚鞭奮鬃,縱橫捭闔,最終將一幅橫跨歐亞大陸的中國地圖固定在世界版圖上的不朽業績。自此,一個由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領軍的蒙古族杰出歷史人物畫廊,與鋪展在他們腳下的那段足以令中華民族揚眉吐氣的歷史,便聳立在了中國乃至世界文學的藝術殿堂上。

      《蒙古帝國》第一部《狼性征服》,描寫成吉思汗統一蒙古各部,征戰中土,最終將目光瞄準世界,用偉人的氣魄成就了一個民族,創造了一個戰無不勝的神話。蒙元歷史上著名的斡難河風云、十三翼戰役、闊亦田戰役、花剌子模屠殺蒙古商人事件、丘處機講道、西征輝煌等等,在這里清晰可見。第二部《狂飆西進》,以成吉思汗之孫、術赤之子拔都為主要書寫對象,寫拔都從公元1236年始,率領區區六萬西征軍,像狂飆一樣橫掃俄羅斯全境,席卷波蘭、匈牙利,馬鞭直指地中海沿岸國家,建立了統治歐洲近三百年的金帳汗國;此后,又慧眼獨具,力排眾議,將他的堂弟蒙哥推上大汗寶座的過程。宏大的戰爭場面之外,點綴著拔都與幾位美麗女子的情感糾葛。戰爭與愛情,鐵血與柔情,相互映襯,表現得尤其精致與完美。第三部《煌煌盛世》,主要寫蒙哥汗突然去世后,忽必烈憑借過人的膽識和謀略成功問鼎汗位,建立元王朝的叱咤人生。第四部《帝國余暉》,通過神女塞西婭深情細膩的講述,用詩化的語言,勾勒出一部蒙古帝國的延續———帖木兒帝國的興衰史。此前,國內有關帖木兒的史料極為少見,包括譯著在內,從未見到關于他的文學作品。現在麗英給補上了,前提是作家對蒙元歷史的精深研究和獨到把握,可見作家在創作這部作品時的縝密思考和在蒙元文學藝術上的首次突破。

      《蒙古帝國》對中國乃至世界文學的卓越貢獻,不僅僅在于它第一次成功地塑造了從成吉思汗開始,一直到沙哈魯的兒子兀魯伯等八代、近百個蒙古族經典人物的藝術形象,為讀者展開了一個恢弘博大的蒙元歷史時空,藝術地再現了當時的社會面貌和人類生存環境,傳達了中世紀眾多國家、民族和地區的文化符號,還表現在它對歷史人文研究,及同類文學創作中所表現出來的思維定勢進行的大膽沖擊與顛覆。

      成吉思汗和他的后繼者們傾注在歐亞大陸的眼光、胸懷、意志,以及非凡的軍事組織指揮能力與團隊精神,歷來為中外史學家、文學家所稱道,但也頗有微詞,柄垢主要是征服手段的擇取,和以“屠城”為標志的軍事政策。一部功勛史因此被冠上了“野蠻”、“鐵血”、“瘋狂的占有欲”等字眼,結果大失光彩。這就涉及到一個戰爭觀的問題。對此,《蒙古帝國》通過術赤與成吉思汗的對話,給出了符合當時歷史狀況的解釋。術赤與成吉思汗是否有過這些對話,無從可考,但作家以表現人物性格的名義,動員它進入自己的作品,卻是在敲響黑夜里有火光閃耀的窗戶,意欲走進溫暖。至于戰爭為什么會成為征服手段的惟一,這從每次戰爭的引發中就可以得出結論。在《蒙古帝國》中,復仇,是成吉思汗及其后繼者們進行歷次戰爭,無論內部戰爭、民族戰爭,還是種族戰爭的主要動因。戰爭被剔開抽象的外表,變得真實而具體。當然,消弭仇恨的方式不僅僅限于戰爭。春秋戰國時期縱橫家們的往返策對,就抑制了不少戰爭。在有些歷史學家看來,成吉思汗及其后繼者們似乎也應當這樣做,但是與春秋戰國時期相比,他們這樣做的社會、政治、民族與人文環境何在?這樣,關于對戰爭手段的貶斥,關于野蠻,關于占有欲等判斷,就失去了存在的歷史依據。在反映成吉思汗的作品中,用復仇去框定戰爭,用戰爭來延續蒙古民族樸素的“血親復仇”傳統,《蒙古帝國》是第一次。然而,作家在描寫戰爭時,并沒有刻意于那些血腥的場面,而是注意將過程變為進程,并最終體現在結局中,但絕對不缺少大氣與磅礴。這在創作理念上是非常高超的。

      作為蒙古乞顏部孛兒只斤黃金家族的后裔、成吉思汗第36代長孫女,包麗英是站在世界歷史文化的立場上,運用世界性的目光,創作《蒙古帝國》的。在她的筆下,祖先們作為英雄的居功至偉與舛錯失誤,作為統治者的多謀善斷與上下其手,作為民族代表的博大精深與狹隘偏執,都有客觀精到的描寫,不貶,不諉,不張,不飾,不視樵株為之蓊蔚,不化珵美為之瑕疵。標準無疑是幾千年人類進步文化給出的尺度。正因為這樣,體現在成吉思汗及其后繼者們身上的,除了堅韌頑強的民族性格與民族精神,還有開放、包容的文化意識與人文理念,一個民族的輝煌,由此變成了以一個民族為主體、多個民族、多元文化參與的輝煌,這對后來的歷史發展產生了重要的影響。對于一個站在官場外圍,涉世并不很深的蒙古族女性作家來說,這是非常可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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