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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個演員李雪健(李培禹)(2)

    http://www.tc13822.com 2013年11月29日10:52 來源:河北日報 李培禹

      在有限的篇幅里,他用自己的聲音、用自己的軀體、用自己的眼神,用自己對表演的癡愛,為觀眾呈現了一個既遭唾罵又聰明絕頂的李鴻章。在或有或無的表演中,他將一個握有兵權有著極深謀略的晚清重臣,通過向列強求和,乃至成為萬劫不復的歷史罪人這一過程展現得清清楚楚,這個斡旋在朝廷和洋人之間最后在風燭殘年之后竟落得郁郁寡歡的李鴻章,竟也攪得觀賞者的心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來回翻騰。

      從抗戰時期的我軍高級將領楊司令員到平頭百姓啞巴孫力,從黑道老大馮敬堯到人民作家趙樹理,從反腐英雄勞爺到舞臺美工伍德行,再到歷史名人李鴻章,乃至近兩年來讓我們目不暇接的電影《山楂樹之戀》、《楊善洲》、《一九四二》,電視連續劇《誓言今生》、《孤軍英雄》、《父愛如山》、《有你才幸福》、《平安是福》等,這其中一個個相互之間沒有關聯的藝術形象的成功塑造,讓我們感到李雪健是在向著一個高度努力,是在借角色傳達一種思想,借角色之間的襯托,張揚善良,抵制邪惡。

      曾與鐘愛的表演事業做過“告別”

      2000年11月,李雪健在陜西參加電視連續劇《中國軌道》的拍攝,被檢查出患了癌癥。當時戲才拍到一半,為了不影響劇組的進程,他堅持一邊拍戲,一邊在醫院接受化療。看到他日益消瘦的臉龐,日益疲憊的身軀,特別是一邊忍受治療中的痛苦,一邊仍在精益求精地一場接著一場地拍戲,現場所有工作人員無不為之動容。大家都清楚,他是在用心血和生命鋪筑著《中國軌道》。最后一場戲,正是治療反應最痛苦的時候。那一大段臺詞,他說得有些吃力,也有些哽咽:“今天,是我執行軍人生涯的最后一個命令。我一直在回避它,我不愿意執行。作為軍人,我夢想成為將軍,我沒做成,我遺憾;作為科技人,我夢想成為最出色的專家,我沒做到,我不服;但作為一名中國的測控人,我從來沒有后悔過,我永遠也不后悔。”現場響起了暴風雨般的掌聲。所有人都知道,李雪健是在用真情實感宣泄著角色,同時,也代表自己和所鐘愛的表演事業做一個告別。這是一個深情的告別,一個并不張揚的告別,一個撞人心扉的告別。因為沒有人知道這個告別究竟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大伙兒的心揪在了一起。

      這年冬天,北京的雪下得好大啊!

      李雪健倦鳥歸林了。他駕著折了風帆的船搖搖晃晃駛回了家的港灣。當一顆喧囂的心塵埃落定的時候,記憶的浮萍會若隱若無地閃現。終于有時間重捋思緒,重新審視自己曾經演過的角色。當“串戲”這兩個字在腦海中定格的剎那,李雪健的心咯噔了一下:我竟然也“串”了那么多的戲。他為沒堅持給宋江(電視劇《水滸傳》)配音而悔恨、為馮石將軍(電影《橫空出世》)的虛胖臃腫而懊惱。他默默地拾起沾了些許灰塵的畫筆,重新像小學生一樣寫下一首兒歌:你伸手指頭,我伸手指頭,拉拉鉤,拉拉鉤,拉拉鉤,我們都是好朋友,并畫了一幅兒童畫:心心相印。做完了這些,他寫下大大的“心境”二字。上帝為他關上了一扇門,卻又打開了一扇窗。不知不覺之中,李雪健的書法有了長足的進步。要字要畫的竟大有人在。他也實誠,不僅寫字作畫,非要裱好做上框送給人家方才滿意。問他為什么,他說,有了框就能掛墻上就證明人家喜歡,丟不了了。

      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觀天外云卷云舒。大徹大悟,李雪健重出江湖。他說,這幾年的經歷讓我有了些感受,懂得了珍惜,我回來了!

      他要做的是將多年的藝術積累加以豐富,多和年輕導演溝通,力求通過每部戲的塑造讓遺憾盡量少些,多帶給觀眾一些值得回味的東西。

      圈內的同行和圈外的觀眾都有同一種感覺,從《歷史的天空》開始,雪健痊愈后拍的戲,一部比一部精彩。而此時的他,從容、淡定,寵辱不驚。他主演的《美麗人生》這部并沒有先聲奪人的戲,竟在曲終人散后以潤物無聲般的感覺悄然縈繞在眾多觀眾心頭,揮之不去。《美麗人生》在北京播出期間,北京電視臺的負責人曾給李雪健發信息說:“李老師,戲的收視率雖然還沒到很高,但您的表演簡直是太精彩了,期待著我們的合作。”李雪健當即幽默地回了一條:“我一定要為提高收視率而努力奮斗!”

      夢縈大亮山

      大亮山在哪兒?在云南保山施甸縣境內。為何叫“亮山”?因為它禿,光禿禿一片荒涼。

      20多年前,一位從地委書記位子上退下來的老人,在這里搭下窩棚,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挖坑不止、種樹不止、澆水不止、護林不止,一直干到22個年頭后的一個秋天,他再也干不動了,離開了這個世界。這位老人叫楊善洲。

      兩年前,一個演員也來到這里,要把老人的事跡搬上銀幕。他說:“剛接戲那會兒,我對這個人物的真實性還有懷疑,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無私的人嗎?可到了保山后親眼一看,我為我心里有個問號而感到內疚,甚至有點羞恥。我上了大亮山的林場,看到過去曾經是光禿禿的一片山,現在變成了一望無際的大林海。這森林不是假的,是老爺子退休后帶了一幫子人,在山里20多年干出來的。”于是,他鉆進了楊善洲的生活,翻山越嶺重走楊善洲的路,連續幾個月住在楊善洲的床上,還借來楊善洲的衣服、布鞋、油燈、拐杖,整天穿著、拿著找感覺。他說他的靈魂得到了一次凈化,成了楊善洲的“粉絲”。這個演員就是李雪健。

      電影拍完進入后期制作,有人說,這片子能獲獎。李雪健說:“如果得獎,我要把獎杯捐給老爺子。”他把這個念頭說給朋友們聽時,誰都沒在意。憑他李雪健,拍電影得個獎,捐個獎杯,不算什么吧。

      誰知,這是他內心的一個承諾!

      電影《楊善洲》獲獎了,像以往一樣,畫了一個圓滿的句號。可這次不同,大亮山上那個遠去的老爺子的身影,還牽著他的心。他,未見輕松,心里擱著事。

      電影《楊善洲》很容易使人聯想到《焦裕祿》。不僅因為兩部影片有著類似的主題,而且因為它們是李雪健演藝生涯的兩座豐碑。1990年,《焦裕祿》使李雪健迎來了演藝事業的第一個高峰,斬獲了當年的中國電影金鷹獎和大眾電影百花獎的最佳男主角獎。在21年后,李雪健再度通過他精彩的表演,使觀眾記住了另一位人民的好書記——楊善洲。

      然而,20余年過去了,很多東西發生了改變。兩部影片上映之后的不同遭遇,令李雪健感慨不已。“去年6月30日,《楊善洲》在北京人民大會堂首映。7月19日,全國公映,我當時在昆明。云南觀眾的熱烈反應使我很興奮。可北京一家影院,8個放映室,當天只有一個放映室在午飯時間安排了一場放映,全場只有兩個觀眾,其中有一個是我愛人。聽到這個消息,我一宿沒睡著覺。一盆冷水潑得我渾身發涼。回到北京兩三天后,我又接到兒子的電話,告訴我,另一家影院在晚上七點半安排了一場,比那天好了一些,有三個觀眾,其中有一人是我兒子。同期上映的《變形金剛3》,當天票房過億!為什么?我便去看看一天票房過億的電影是什么樣的。看完后,有人問我感受。我說,哪個國家哪個民族不夸自己啊,文化是一種意識形態,所謂寓教于樂。《變形金剛》不就是美國先進武器的廣告嘛!‘廣告片’票房一天就上億。我懵了,也不懂。后來,《楊善洲》票房也過億了。凡是看過的人,給的掌聲還是很多的。我的一個朋友,帶著孩子去看,看完后,他發一條信息給我,說孩子流淚了。我看到這個信息之后特別高興,給他回信息說,我給你發信息的時候,我要流淚了,我得到了安慰,得到了鼓舞!”

      “相似的人物和電影,為什么會有如此天壤之別?是時代不同了,觀念不同了,還是什么?我覺得這是所有文藝工作者都需要思考的。”但讓他欣慰的是,年輕觀眾對于這部影片的接受和認可。在第19屆北京大學生電影節上,他憑借《楊善洲》榮獲最佳男演員獎。“我兒子說過,我這樣的演員在年輕人中‘人氣不旺’,但我上臺領獎時,同學們的掌聲給了我極大的鼓舞。我說,這個掌聲不是給我的,是給老爺子的,是對楊善洲這個人物的認可和熱愛。”

      也許是回應雪健的一片赤誠,電影《楊善洲》繼在大學生電影節上獲獎后,又先后奪得了中國電影華表獎、北京國際電影節最佳貢獻者獎和北京影視界的最高獎春燕獎。我知道,這一座座獎杯在他心里有著怎樣的分量。

      前些天,我接到雪健打來的電話,聽得出他有點興奮。原來,他心里裝著的那個篤實的念頭,馬上就要實現了。云南保山的楊善洲事跡陳列室就要落成了,他將重返大亮山再去看望老爺子,他要把捐贈給陳列室的四座金燦燦的獎杯,親手安放在他心中永遠的楷模——楊善洲的靈前!

      10月10日,是楊善洲逝世3周年的忌日,也是楊善洲事跡陳列室建成開展的日子,我有幸隨李雪健重返云南保山。飛機從北京經轉昆明降落在保山機場后,我們一路奔波,沿施甸河溯源而上,兩岸格桑花開得正旺,雪健心情大好。到達林場后,我們換乘越野車終于攀上大亮山山頂。極目遠望,林海綿延,郁郁蔥蔥,令人感佩。雪健在楊善洲的塑像前佇立凝思良久,自言自語地說:“老爺子,我來看你了。”由于趕路急,我們沒有帶鮮花來。真巧,在我們之前到來的幾個參觀者一下認出了李雪健,十分驚喜。一位抱著女兒的年輕媽媽把自己手中的一束金黃色的菊花遞給他,大家一起深情地緬懷楊善洲老人家。此情此景,令人動容。

      在捐贈獎杯儀式上,施甸縣縣長張云怡鄭重地一一接過獎杯后要退下,雪健忽然說:“張縣長,你先別走。”雪健從包里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說:“我還有件小事要托付給你。這是我拍《楊善洲》得的獎金,我也帶來了,我托你把它轉交給大女兒楊惠菊。逢年過節,讓她替我給老爺子掃掃墓、獻把花吧。”立時,掌聲四起。我見到主持儀式的保山市委常委、宣傳部部長藺斯鷹,在悄悄地擦拭眼淚。

      其實,還有一個細節大概只有我知道:電影《楊善洲》獲得的獎項,不止那四座獎杯,它還獲得了百花獎的提名獎。出門前收拾獎杯時,雪健說:“提名獎,有點遺憾,就不拿了吧。”可他卻把因提名獎得到的一萬元獎金,也裝進了信封,和那四座獎杯獲得的獎金一起,捐給了楊善洲的后人……

      終于要和大亮山說再見了,保山市委書記李正陽一早趕來送行。瞧吧,雪健要帶回北京的有楊善洲的大女兒惠菊摘的柿子、存下的核桃;二女兒惠蘭親手釀的葡萄酒、酸茄醋;老三惠琴更是木耳、三七、紅茶、蠶豆等大包小包占滿了手。人群中,一直默默跟著的年近七旬的林場老場長自學洪,手里備著一瓶礦泉水,一有空隙就趕緊把水舉過來:“雪健,喝口水呦。”

      我不禁有點恍惚,這是拍電影呢,還是生活中啊?

      無關緊要。大亮山之行,已是那樣深地印在我生命的記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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