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陜北是一個歷史概念,延安是這個歷史概念里重要的文化符號,也是一個重要的地理坐標。因而,一直以為延安就是陜北,陜北就是延安。知道了榆林,才懂得陜北是一個大概念。即使我真的沒有到過榆林,我也熟知了榆林的古城、鎮北臺、紅石峽——因為曹潔的散文集《素履》。曹潔筆下的陜北是另一個古老而現代、蒼涼而輝煌、喧囂而凝重的陜北。如此,榆林,陜北,就印入了我的腦際、魂靈與精神。
《素履》包括“陜北風物”、“秘境素履”、“草原漫筆”、“古風素描”等章節,主要收入的是她這些年來的旅行心境和思考,屬典型的游記。旅行,需要文字來記錄。只有記錄了,旅途中的發現和思考才能完整地表現出來。許多游記只是把時間、地點、人物羅列下來,讀起來自然非常乏味、無聊。而好的游記主要書寫的是游者的內心感受與思考。
曹潔的游記表現了自己獨特的思考和感受。在其散文中,除了必要的交代和簡潔的敘述,你讀到的就是作者的深層思考。不同的景觀帶來不同的感受。而一個景點的數次造訪,一個人物的數次描寫也都會有所不同。比如,第一次進大沙漠的人,隨著越野車的強烈顛簸,會緊張、暈車、嘔吐、叫喊、緊抓車體……幾十公里的“沙海沖浪”尋求的就是這種刺激。在《月亮睡在騰格里》中,曹潔這樣寫到:“乘著沙漠越野車在古老的黃沙上沖浪,身心顛覆的感覺居然讓我覺得安全和溫暖,猶如騎在馬背上,回到了原始的部落、原始的家園,一種生命本源的歸宿感,蓬勃而起。”我喜歡這樣帶有獨特感受的文字。
獨特的語言敘述和駕馭能力,是曹潔散文的第二個特點。有人說,思想是散文的靈魂。這當然沒錯,任何文學作品都是在寫“思想”,但是思想要通過美妙的文字來表述。曹潔的語言是一種詩化的語言,凝練、簡潔、溫潤……文學語言的生成離不開作者所創設的各種語境。因而,文學文本中的詞語不僅具有它本身的詞典意義,而且還包含一種由特定語境所形成的含義,即人們通常所說的“言外之意”。曹潔的散文就帶有這樣的言外之意。其語言具有無窮的張力,并帶有優美的韻律。
曹潔之所以能寫出這樣的文字,跟她純厚的文學功底和扎實的古文修養有關。讀過《素履》以及曹潔的其他文章,會發現她走過的古跡很多,對于古跡的思考、研究較多。書中的“陜北風物”、“古都印象”、“古風素描”等章節,談“古”論今,富有韻味。讀這些文章,在品味優美文字的同時,也體會到了深深的“古意”。這可能與她的職業有關,更與她的勤奮好學有關。
這一兩年,曹潔的文章開始在全國報刊發表,受到了許多人和一些專家的關注。期待她能寫出更多優秀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