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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臘梅珍禽圖》的細節(jié)

    http://www.tc13822.com 2013年08月29日09:43 來源:光明日報
    宋徽宗繪《臘梅珍禽圖》宋徽宗繪《臘梅珍禽圖》

      北方?jīng)]有梅花,要看梅花只好到公園或去面對讓龔自珍生氣的梅樁盆景,盆景梅花畢竟是盆景,一個人面對一盆梅花,不知是人在那里孤芳自賞還是梅在孤芳自賞?反過來說一句,真不知孤芳自賞的是人還是梅?梅花的香,細究起來,之所以讓人覺著特別的香,問題在于這時候除了梅花確實還沒有其他的花,既無花,何談香哉?所以梅的香是只此一家。梅花中,我最喜歡的是白梅,當然最好是綠萼,開起來讓人覺著有無限的春意在里邊。朱砂梅固然好,但是太熱鬧,太熱鬧的東西我總是不太喜歡,但想起《紅樓夢》中寶琴抱的那一大枝紅梅,卻又讓人覺著好,紅梅要襯著白雪才好看,而白梅亦要雪來襯著才更妙。王安石:“墻角數(shù)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寫的就是白梅,而字面上沒一個白字,真是妙哉。梅與雪一色,渾然難辨,當然只能靠香氣來感覺梅在雪中的傲然存在。傳說中的那首《雪》我也喜歡:一片兩片三四片,四片五片六七片,七片八片十來片,飛入梅花都不見。也只能是寫白梅。多么好的境界,那該是多么密急的雪,直飛到一大片的白梅里去。

      身在北方,看雪的機會太多,但看梅就只能對著盆梅想像江南的香雪海。今年去了一趟南京,是專門去看梅,電視畫面上的梅已經(jīng)是開得沸沸揚揚,但現(xiàn)實中的梅花卻還沒怎么開,要說開也只是星星點點,無論紅梅還是白梅都還是滿樹滿枝的花骨朵,倒是臘梅正開得好,真是香,離老遠就能讓人聞到,遠遠的,遠遠的就香過來。北方?jīng)]有臘梅,遠遠的聞過香后,然后過去細看,卻讓人吃一驚。臘梅當然是黃的,顏色像是有幾分透明,像是受了凍。讓人吃驚的是臘梅的花瓣既不是五瓣兒,也不是冬心筆下的一個圓圈又一個圓圈,圓圈圓圈又圓圈。臘梅的花瓣是十多瓣兒,分兩三層,花瓣兒是尖銳的三角。這忽然讓我想到了宋徽宗的《臘梅珍禽圖》,當初看這幅畫,心里還覺得十分不解,萱草和臘梅在一起開花可以讓人理解,藝術既不是自然中物,時序自然可以被打破。但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徽宗筆下的臘梅怎么會是那么多瓣兒,重瓣兒梅可以多瓣兒,重重疊疊十多層都可以,但梅花的花瓣兒怎么會是尖銳的三角?當時還覺得是徽宗的筆誤,孰不知卻是自己的不對。藝術家的徽宗向來是重寫生也提倡寫生,關于孔雀升階先舉哪條腿已成藝壇佳話。看了南京的臘梅才知道徽宗的創(chuàng)作態(tài)度真是極其嚴謹。藝術從來都離不了想像,但從來都不能只靠想像來完成。

      我很喜歡作家汪曾祺的那篇寫他故鄉(xiāng)花木的隨筆,他說他的故家有一樹老臘梅,年年臘梅要開花的時候他會爬到樹上去摘一些下來,給家中的女眷戴。而且說到臘梅中的“狗心梅”和“檀心梅”,我在南京看到的臘梅花便是檀心梅,花心做深紫色。當時摘了滿把放在衣服口袋里,到第二天還在香。從南京到揚州,瘦西湖兩邊的臘梅也黃黃的剛剛正開,遠遠的香氣拂然而至,讓人顧不得和年輕的船娘說話了。

      看了臘梅,想想自己最初看徽宗的《臘梅珍禽圖》時對徽宗的不滿,真是讓人慚愧,自己沒有見過的東西最好要親自看看才好,“藝術”二字首先是要從眼上過然后再從心上來,做人做事也如此,先要從眼上過,再從心上來。這倒是去南京看梅花最大的收獲,至于滿坑滿谷的梅花的那種氣勢倒在其次了。幾百株幾千株的梅花一齊開放如雪如海,當然讓人感動,但要領略梅之真韻,還要一株一枝一朵地細細看來,否則只遠遠一望,豈能知道臘梅為何物,這樣看,恐怕是到死不知臘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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